全球不少国家和地区都存在小费文化。一般来说，客人可以依据自身的消费体验自行决定是否要给小费以及给多少小费。不过，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抱怨，小费成了“变相涨价”——商家将原本应当支付给员工的工资成本，通过小费文化“包装”后转嫁到了消费者头上。

　　美国消费者的“怨念”就普遍较深。不少网友吐槽：

　　“现在剪个头发、做个按摩、买杯喝的都要给小费，甚至有些自助服务的地方也要求给小费。”

　　“有一次结账的时候，发现账单上自动多收了14%的小费，但服务明明很差，根本不值得给。结果被告知，这是自动的。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

　　“小费应该是基于服务而定，而不是‘变相涨价’的方式。”

　　美国消费金融服务公司银率(Bankrate)2023年6月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受访者中约有66%的美国成年人对小费文化感到不满。具体来看，41%的受访者认为企业应该向员工支付更高的工资，而不是过分依赖小费；32%的受访者对部分店家预先设置固定金额小费的行为感到恼火；30%的受访者认为现在的小费文化已经失控。

　　关于小费的起源，历史学家们至今尚未给出定论，只是普遍猜测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时期的欧洲。最初的小费可能出现于主仆之间，如果仆人表现出色，主人会支付额外的酬金作为对仆人的奖励。

　　英语里“tips(小费)”的单词源于18世纪的英国。当时，英国酒店的餐桌中间会摆放一个写有“To Insure Prompt Service(保证服务迅速)”的碗，顾客们只要将零钱放入其中，就能得到更加优质、热情的服务。这种做法逐渐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4个单词首字母连在一起形成的缩写“tips”也逐渐演变成了“小费”这一单词。

　　如今，小费在国外很多地方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习惯。通常认为，给予小费既是对他人劳动付出的尊重，也是对自身经济实力的认可和表达。比如在美国，只要服务不是差得离谱，消费者基本都会选择默认支付小费。

　　但是，当“自愿”变成“默认”之后，问题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一方面，在一些餐厅和酒店，小费被强制性地纳入账单，消费者根本无法选择是否支付以及支付多少。

　　消费的本质是购买服务，只要商家明码标价、消费者自愿与商家达成购买契约、商家提供了相应服务，支付消费款项就是理所应当的。在消费行为发生之前，选择权在消费者手中，商家不能强制，但只要契约达成，支付就带有强制性。而小费的性质更类似于赠予，它是消费者基于自身意愿给予的奖励，是“额外的善意”，二者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这也是网友吐槽强制小费就是“变相涨价”的原因所在。本质上，将自愿性质的赠予转换为强制性质的支付，是对消费者财产权的侵害。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

　　另一方面，小费的“起步价”也在水涨船高，动辄要支付消费金额的18%甚至30%，而一般约定俗成的小费标准为5%至15%。

　　按说，小费的定价权应该在消费者手中，消费者自愿为服务付出一些价钱，但当小费标准被强制纳入账单，定价权就从消费者手中转移到了商家手中。此外，定价标准也不清晰。何谓服务好，何谓服务不好，评价标准在消费者心中，定价标准在消费者手中。但当定价权转移到商家手中，定价标准就变成商家说了算。

　　也有专家分析，经济环境好的时候，消费者普遍“不差钱”，支付敏感度不高；当经济面临下行压力时，支付敏感度大涨，消费者的不满自然会集中爆发。“通货膨胀和普遍的‘经济不安’似乎让人变吝啬了，但我们却面临着比以往更多的小费‘邀请’。”

　　除此以外，一些新的支付方式也对小费文化产生了影响。比如，随着科技的发展和服务业的升级，数字支付系统日益盛行，越来越多的美国商家开始使用线上小费支付系统，顾客只需要在商家收银处的平板电脑上戳戳屏幕就可以支付小费。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排在后面的顾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前面的顾客给了多少小费。很多人不得不因为面子问题，选择“在其他顾客的注视之下”多支付一些小费，结果导致后面的人也不敢给得太少，从而陷入了恶性循环。

　　小费文化作为约定俗成的习惯或许有其存续之理，但当商家的强制和消费者的“被迫默认”变得越来越普遍，消费者自然会不满。长此以往，小费文化面临的质疑恐怕将越来越多。

　　勾明扬(来源：经济日报) 【编辑:叶攀】

新华社南京1月2日电 题：江苏自贸区改革创新焕发新活力——牢记嘱托、续写春天故事之五

新华社记者刘亢、杨绍功、朱程

新亚欧大陆桥东端，铁海联运枢纽货如轮转；跨境电商平台上，服务贸易活力涌动；生物医药等优势产业链加快发展，向全球延伸……

挂牌才四年的江苏自贸试验区在120平方公里的“试验田”上，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全方位开放，累计探索形成制度创新成果近300项，其中25项在全国复制推广。

“统筹发展和安全”“在数字经济、互联网等领域持续扩大开放”“推动全产业链创新发展”……习近平总书记一系列重要指示，为深入推进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指明了方向。

按照总书记的要求，江苏自贸区紧抓制度创新，以交通融合提升开放水平，以数据互通激发市场活力，以改革推动全产业链创新发展，持续焕发高质量发展新活力。

交通融合，提升开放水平

【总书记嘱托】

推动中欧班列朝着更高质量、更好效益、更加安全方向发展，为促进全球经济发展、增进各国人民福祉、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发展故事】

云台山下、黄海之滨，江苏自贸区连云港片区的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每天数以百计的集装箱从这里搭乘中欧班列，驶往中亚。

2023年9月16日，在位于江苏连云港的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龙门吊在进行卸车作业（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柳文惠摄

两个多月前，连云港港口控股集团与哈萨克斯坦国家铁路股份公司在北京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将合作建设哈萨克斯坦阿克套港集装箱枢纽。这意味着，从连云港出发的集装箱，未来将直达5800多公里外的阿克套港，在那里再次集结，转往中亚和欧洲各国。

连云港枢纽地位得到加强，得益于自贸区不断创新、复制“一带一路”合作经验。连云港港口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杨龙说，中哈合作经验随陆桥交通线不断延伸，继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之后，“霍尔果斯—东门”无水港已成为亚欧跨境运输的重要换装基地，筹划建设的阿克套港集装箱枢纽，也将为发展跨里海多式联运通道提供支撑。

作为东西双向开放的交通枢纽门户，货物通关效率是连云港片区的制度创新焦点。该片区推出联合查验机制：货物查验和口岸查验并行，海事和海关共同进行“一次查验”，分步操作、重复开箱的做法被取代，货物通关速度迅速提升。

连云港海事局墟沟海事处监管科科长雷永算了一笔账：这项制度改革让单个集装箱查验时间减少约8个小时，节约的经济成本十分可观。

服务创新提升开放效率，机制创新构建开放新格局。积极服务“一带一路”，江苏自贸区不仅持续对外拓展合作项目，还努力推进国内跨区域协同发展机制创新。连云港自贸片区推动成立新亚欧陆海联运通道自贸试验区联盟，聚焦通关便利化改革、健全信息共享共用机制、完善合作体系等重点事项，共同营造更优营商环境。

由此，新亚欧陆海联运通道上，江苏、安徽、河南等9个自贸片区与霍尔果斯经济技术开发区、阿拉山口市2个重点口岸实现联动发展、协同开放，构成富有潜力的对外开放新轴线。

数据互通，释放市场活力

【总书记嘱托】

有效发挥自由贸易试验区、自由贸易港引领作用，出台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在数字经济、互联网等领域持续扩大开放，深入开展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改革创新，推动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

【发展故事】

十多年前，庄剑锋加入焦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时，负责信息安全的只有他一人，主要工作是修复系统漏洞、防范网络攻击。如今，多名专家组成的专业团队日夜维护平台数据安全流动。

数据安全一直是跨境电商发展的痛点。焦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信息安全总监庄剑锋说，公司电商平台有来自220个国家和地区的2600万注册用户，随着对个人信息的重视和国内外信息安全要求的不断提升，平台数据如何合法安全流动，困扰企业发展。

庄剑锋说，国家有数据合规出境的政策，但还没有企业来“吃螃蟹”，南京自贸片区把公司作为试点，工作推进十分迅速。“不用提交很多材料，申报工作几天内就开始了。”

等到申报成功时，焦点科技的境外服务器安全建设完成、个人信息保护体系建立、数据流动可以满足国内外各种标准的要求。焦点科技由此成为国内第一个实现数据合规出境的跨境电商平台企业。

数据安全得到保障，更多国内外客户愿意在这个平台上开展交易。2023年财报中报显示，焦点科技净利润增长33%，现金流量净额增长42.72%。“自贸区的制度创新，帮助我们提升了竞争力。”庄剑锋说。

以点带面、复制经验是自贸区的重要功能。江苏自贸区不仅瞄准企业特殊需求作破题式改革，更抓住企业共性“痛点”作攻关攻坚。

苏州工业园区（无人机照片，2023年7月3日摄）。新华社记者李博摄

着力探索标准化的企业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工作清单，加强数据出境相关政策宣传和数据出境安全评估的申报指导……目前，江苏已有11家企业通过数据出境安全评估。

制度改革创新，市场活力焕新。南京自贸片区依托江北新区跨境电商产业园发展数字贸易新业态，苏州自贸片区依托数字金融产业基础打造“阳澄数谷”……江苏自贸试验区加快打造数据服务平台、推动建设大数据交易所，让安全高效的流动真正激活数据的价值。

改革入微，激活产业链创新

【总书记嘱托】

要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坚持以高水平开放为引领、以制度创新为核心，统筹发展和安全，高标准对接国际经贸规则，深入推进制度型开放，加强改革整体谋划和系统集成，推动全产业链创新发展，让自贸试验区更好发挥示范作用。

【发展故事】

位于南京江北新区的驯鹿生物医药有限公司生产基地里，每两到三周，就能培养出一批个人份的精准靶向细胞药物，用以准确命中肿瘤细胞实现治疗效果。

“高效的进口才能支撑如此快速的新药研发。”驯鹿生物相关负责人位娓说，公司研发、生产过程中要用到进口特殊物品作为原料，这类物料过去通关难、周期长，严重制约研发生产效率。

针对企业面临的这一普遍难题，南京自贸片区搭建生物医药集中监管和公共服务平台，压缩相关物品查验放行周期，为企业提供医药研发检测、基因测序、高端试剂配送等一站式配套服务。

位娓说，这项创新实实在在为企业提速：以前要提前预约海关人员上门查验，需七八天相关物料才能付诸使用。现在，可以把这些物料送到集中监管平台，由海关做集中查验，一天就能完成。

查验从七八天缩短到一天，减少了生物制品活性受损率，也减少了制药企业研究和生产失败的风险。位娓觉得，政策创新让自贸区真正成为了企业发展的宝地。

在江苏，各自贸片区都在围绕企业需求加快政策改革创新。上游，一个进口“白名单”让医药企业不再为急需的物料和设备进不来而发愁；下游，一项保税维修业务开放政策让医药产业得以延伸……在苏州自贸片区，医疗器械保税维修业务的放开，让许多欧美高端医疗器械产品的研发、制造业务转移至此。

开放激活了产业链整体活力，让生物医药成为江苏自贸试验区核心优势产业：江苏三个片区均入选全国生物医药产业园50强，在全国自贸试验区中独树一帜。

在江苏自贸区改革创新推动下，三个自贸片区2022年生物医药产值达到2500亿元左右，其中苏州片区超过1300亿元，一批创新药获批上市。2023年前三季度，江苏全省获批9个一类创新药，其中5个来自自贸试验区。

江苏省自由贸易试验区工作办公室相关负责人表示，江苏发挥自贸试验区改革开放综合试验平台作用，围绕产业发展所需定向改革破障，让生物医药等优势产业链不断强化和延伸，努力实现安全与发展、开放与创新协同并进。

(责编：白宇、卫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