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簿上登记“再婚”还是“已婚”?

发布时间:2024-04-30 03:17:49 来源: sp20240430

  朱昌俊

  近日,“户口簿上再婚能否登记为已婚”的话题引发关注。有网友在人民网“领导留言板”留言称:再婚后,去派出所变更婚姻状态时被改成“再婚”,以后很多地方都会使用到户口簿,让人十分尴尬,是否可以改成“已婚”?随后,相关部门回复称,按实事求是原则,应当登记为“再婚”。这一问答,在网络上引发热议。

  不必讳言,即便抛开隐私问题不说,“再婚歧视”在当前的现实中,也依然是客观存在的。所以,有人希望允许将户口簿上的“再婚”登记改为“已婚”,这完全是一种可以理解的心理。

  从网友讨论的情况看,大家对是否应将“再婚”改为“已婚”,存在不同意见。比如,有网友就认为,“再婚就是再婚,没什么好尴尬的,正常面对就好”;甚至还有观点担心,如果统一改为“已婚”,是否会加剧隐瞒婚史的情况?

  其实,这些认为不需要改变的看法,不过是一种想当然。一方面,如何面对“再婚”,每个人都难免会有不同的心理,一句“正常面对就好”恰恰忽视了个体的差异,也低估了“再婚”在现实中可能遭遇的尴尬;另一方面,所谓是否会让一些人隐瞒婚史,对另一方不公平,这实际是个伪问题。因为,户口簿上的信息是一种婚后的登记,根本就与是否隐瞒无关。更何况,个人婚姻状况,是完全可以在婚姻登记系统中查询到的。也就是说,户口簿上明确登记“再婚”,从来就没有什么预防隐瞒婚史的功能。

  很大程度上说,在户口簿登记中标注“再婚”,更多是一种行政习惯使然。要知道,并无任何规定明确在户口簿登记中应该将“再婚”情况标出。所以,在并没有明确规定,也不影响户口簿登记严肃性的情况下,到底是必须登记“再婚”,还是允许登记为“已婚”,理应更多照顾到个人的需要。

  此外,还有几个理由,也支持应该针对个人需求,人性化考虑是否必须在户口簿上标注“再婚”信息。一是,民政部颁布的《婚姻登记工作规范》明确规定,不论结婚者之前的婚姻状况如何,都不会在结婚证上标注。连结婚证上的信息都不涉及是“初婚”还是“再婚”,户口簿上再额外强调,显然必要性存疑;二是,公民基本权益与结婚次数无任何关系,在户口簿这样经常需要对外展示的个人“隐私信息”上专门区别“初婚”还是“再婚”,除了强化一种区别对待乃至歧视的倾向,似乎难有其他益处。

  事实上,已有地方作出了示范。如2021年武汉市公安局在对市民的回复中就表示,按照“婚姻状况”国标字典的设计,“初婚、再婚、复婚”均属于“已婚”状态,公安机关在系统录入时,应按照公民实际情况填写,但在出具户口簿时,应打印为“已婚”。由此可见,这种操作是完全可行的,并且,也不会额外增加行政成本,那么,这种改进又何乐而不为呢?

  需要重申的一个常识是,今天都在讲不断优化公共服务,但公共服务优化最需要参照的正是所服务的个体的真实需求,而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在既不违反相关法律和原则,也不会增加明显的行政成本的情况下,公共服务就理应更多迁就和满足个人的需要,这才是公共服务该有的温度和人性化。这方面,近年来公安部门也早有过探索。如2018年,为了回应不少人不满意自己的身份证相片这一“痛点”,公安部专门明确,个人如果对拍摄的居民身份证相片不满意,可以申请重新拍照3次,从中优选满意相片。户口簿上是否必须登记“再婚”,已登记的能否改为“已婚”,也完全可以作出类似的服务改进,给予个人必要的选择空间。

  (作者是知名媒体评论员) 【编辑:刘阳禾】

继续去酿文学的“好酒” - 工信部:2023年各地查处“黑广播”违法犯罪案件586起

继续去酿文学的“好酒”

发布时间:2024-04-30 03:17:50 来源: sp20240430

  阅读提示

  文学刊物《人民文学》《收获》相继走进直播间,获得上千万元的成交量,文学与互联网的碰撞产生的热度,带来的影响令人惊叹。优秀的文学刊物也曾是那“深巷的酒”,直播让从业者认识到,文学的读者还在,只要寻找到合适的渠道,文学就有“破圈”的机会。热闹过后,一切又回到了“酿酒”日常,组稿、审稿、编辑……内容为王的道理是不变的。

  3月12日晚,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首次“中国行”的最后一站,走进“与辉同行”直播间,与主播董宇辉一起畅谈文学并带货卖书。

  不久前那两场备受关注的文学刊物直播专场,也发生在这个直播间。1月23日晚的《人民文学》专场和2月28日晚的《收获》专场,几十万的在线人数、上亿次的点赞量、上千万元的成交量,那些令人惊艳的数字,作家与作家、作家与主播互动产生的金句,让其关注热度持续不减。

  当两本历史悠久但相对于其辉煌时期又沉寂已久的文学刊物,被再次推回到大众视野时,对文学界是一件振奋之事。

  “这次文学与互联网的碰撞产生的热度,带来的影响令人惊叹,已远非‘奇迹’一词所能涵盖。这是文学活动,也是文学现象,更是文学事件。”《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陈涛告诉《工人日报》记者,“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两场直播会是一个转折点,当然也是文学融入现代传播格局的坚定起点,在文学期刊发展历史上,会留下浓浓的印记。”

  与时代同行

  2024年第3期《人民文学》到达读者手中,正是惊蛰和春分之间的日子。如果细心留意,就会发现3个页码的“人民阅卷”刊登的,是从《人民文学》杂志社抖音号和微信公众号、“与辉同行”抖音号等平台选出的网友留言。

  两本发表了国内诸多名家名作的文学刊物积极拥抱互联网,带来的外界反响是多面的。

  “有人将此举定义为文学的自降身价,是向网络流量的妥协,其实这倒大可不必。文学从来都是真善美的传递,是与人为善的存在,文学刊物通过有效的方式深入广大读者内心,终归是一件好事。”陈涛的态度与立场是鲜明的。

  最近,《收获》杂志编辑部副主任吴越遇到了这样一件事:几天前,有位朋友一边关心他们是否还接受新人作者的投稿,一边说“让网红带货,笑掉大牙”。

  “这里面难道不是有个悖论吗?假如一个人期待‘作者不问出处’,那么他也应该接受‘读者不问出处’。凭什么直播间下单的读者就一定是看不懂文学的呢?那这样的文学是谁需要的,又谈什么承载时代悲欢?”吴越的态度与立场同样是鲜明的。

  “《收获》从创刊起就在努力保护、珍爱、接续文学传统,那绝不是‘画地为牢’的传统,而是‘与时代同行’的传统。在书报亭消失、邮局订阅式微的情况下,如果通过直播能近距离地和读者交流,那就去直播间——这并不可耻,也并不可疑。”吴越说。

  双向奔赴

  《人民文学》杂志的直播首秀,也是“与辉同行”直播间首次“全程只卖一份文学杂志”。筹划前后经历了9个月,毕竟“对合作双方而言,由于尚无先例,直播效果难以预测,这就要求前期的大部分决定更需要魄力和担当”。

  陈涛进一步解释道,对传统文学期刊而言,需要解决的问题不少。文学期刊长期形成的悠缓惯性,注定无法短时间内适应快速多变的互联网节奏,在与直播平台的对接中,这是无法躲避的天然矛盾。“譬如直播内容、刊物定价、备货数量、物流派送、如何加印等等看似细小的环节,都是很现实的难题。但这也是文学期刊在进入互联网领域后都要必然、必须面对的事情。”

  订阅整年刊物的黄金期是2月之前,这对《收获》来说时间紧迫。吴越告诉记者,在不到10天的时间里,他们跑完了从对接到直播的全过程,最大的感觉是“事在人为”。

  那么,促成这场“双向奔赴”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呢?

  “传统文学刊物在与互联网拥抱时,或许动作有些笨拙,但我们并不缺乏互联网精神。合作首先是基于对彼此工作的尊重。互联网精神与文学精神在很大程度上具有一致性,阅读和上网都是一种信息的平权,都包容个体的差异性并且鼓励创新。我们相信,让越来越多的人读到文学,有助于改变严肃文学或多或少被限定在某些认知樊笼里的现状。”吴越说。

  主播董宇辉,无疑是两场直播取得不俗销售成绩的重要因素。“董宇辉对文学有独到的见解,他在文学讲述中出色的表达,以及引发的共情,无不体现出他高超的能力。他如同一个‘信使’,在传统文学期刊寻找读者、文学魅力的社会传播等方面意义重大。”陈涛认为,事实证明这场合作达到了共赢,“与辉同行”帮助《人民文学》找回了许多读者,而这样的直播,又进一步提升了直播平台的文化品质。

  酿“好酒”是第一要务

  优秀的文学刊物也曾是那“深巷的酒”,直播让从业者认识到,文学的读者还在,只要寻找到合适的渠道,文学就有“破圈”的机会。

  直播的热闹过后,一切又回到了“酿酒”日常,组稿、审稿、编辑……“直播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传统文学期刊面临的瓶颈,对此我们心知肚明。”陈涛说道,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对文学期刊而言,内容为王的道理是不变的,发现并刊发优秀的文学作品,酿出“好酒”,是从事文学期刊工作的第一要务,也是他们长期坚持的原则。

  直播过去半个多月,吴越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青年作家的投稿增加了很多。“有了更多的期待,酿‘好酒’的劲头就更足了。”吴越说,直播当晚大量的弹幕及迄今超过4000条的商品评论中,提到最多的是“亲切”和“信任”。“我们希望承接住这份信任,在每两个月的相会中,带给读者独属于文学的知心与感动。”

  从直播延伸而出的话题尚在继续,比如我们今天是否还需要文学?

  吴越认为,真正要在意的是——无论如何变化,无论载体为何,文学真正昭显的是人性,传承的是人类精神。与其讨论人是否需要文学,不如讨论我们的文学是否依然在洞察着人性?是否在伴随着人类精神那些幽微而深刻的变动?

  “对大多数人而言,文学是一种生活方式。文学作为一切艺术门类的母体,如同空气一样陪伴着我们。”陈涛再次强调,“作为写作者,都应该心怀对文学的敬畏,不断深入生活,扎根大地,以真诚的态度和精湛的技艺书写好我们的生活与时代。”

  陈俊宇(来源:工人日报) 【编辑:叶攀】